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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辈之王

我辈之王

泪雨滂沱,游魂之上,我辈之王。

那把剑传递给我的,如图亲身经历一般,内心像是被挖空,空出的部分被以空虚命名的东西填充。

那是,永恒的残缺。

我不自禁地已在眼角溢出泪水,此刻,与其说是我在为刚才哭泣,不如说是我在为了与之相似的自己哭泣。

宣泄而来的感情不同于急流,宛如娓娓的流水,自早已枯竭的内心流遍全身。

“你的灵魂是如此疲惫,想必...”

“是你吗?”

那个声音没有回答。

“你做到了吧!”

“......”

“回答我!”心底的不甘,孤独,在一瞬间因他的沉默化作愤怒,“你将她从那深海之下解救出来了吧!”

“很遗憾......我又一次...没有做到...”他的声音不再同我之前在记忆中听到的那般,那是经历无数死亡与绝望之后的妥协。

“为什么...天无绝人之路...你...”我变得语无伦次。

“我们到底能看见什么?听见什么?这一切,真的是真实的吗?”他以低沉的语气继续说着,“我确实不顾一切,迈步向前,心里想着,‘这一次一定要做到’,拼了命的,哪怕无数次死去,接受死亡,无畏于死亡,结果却也只是让自己本就残缺的灵魂变得更加飘散透明......”

“不是这样的吧...喂!”我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襟,大肆以接近嘶吼的声音说着,“再一次说好想去死,就满足了吗!”

“至少 现在,你的灵魂还没有干涸啊!至少...再去见见她吧...”看着他面部像是死去一般的面容,我也再也说不出一句话。

“尝尽辛酸,才会知道妥协吧...”他这样说到。

我已经熄灭的怒火再次被点燃,我奋力地一拳打在他的脸上。

“混蛋!不过是死亡...不过就是死了几百次吗?不就是意识逐渐消散吗?不就是一次次感到无能为力吗?不就是再一次感受到自己的无能为力吗?”我的声音一点点的变得梗塞,“不要就这样就结束啊...可恶...”我抓着他的衣襟低下头去,任凭着眼泪从眼角夺眶而出。

“这样就好...这样就好...至少,在你身上,还有着无限可能...”

“啊,没错,你没有做到的,就让我来,哪怕成为非人,是什么样都没有关系,在我消失之前,结束这如同噩梦的现实。”

“是吗...那就拜托你了......”他拖着悠长的声音,在这虚无中离去了。

“喂!喂!”

我听到希芙在大声喊着,我试图睁眼。

银白色的剑身上缠绕着无数丝状的黑色气体,它们盘绕着我的手臂向上,像是要覆盖住我的全身。

我看见希芙一个箭步上前,正准备拔剑将我和剑柄分离。

“那是...我辈之王...”

“什么!”希芙怒斥着老男人。

“那是,我辈之王!”他神情激动,挥舞着手臂大喊着。

希芙一脸疑惑与慌张的看着我。

我拔出长剑,银白色的剑身上刻画着许多如同矢车菊一般的雕纹,黑色的气体在盘绕全身后像是融入到体内,便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
“喂,你没事吧?”希芙一脸担心的问到。

“没什么,只是...选择了同那个人一样的道路吧...”想必此刻的我,眼里既悲伤,又高傲吧。

“那个人?”

“游魂之王。”

“是的,他就是我们的新王...泪雨滂沱,游魂之上,我辈之王...”老男人颤抖的声音在礼拜堂内回响。

告别了老男人,得知他叫做巴耶斯。巴耶斯得知我继承了上一位游魂之王的衣钵后,疯疯癫癫地说着要去告诉其他受到过游魂之王恩惠的人,便独自离开了礼拜堂。

“你看见了什么?”希芙走在我身旁,好奇地问到。

“这个世界最悲伤孤独的事......”我毫不犹豫地得出了这个答案。

“最悲伤吗...”希芙歪着头想了想,然后用手肘抵了抵我的胳膊,“知道这把剑上的文字的效果吗?”

“解救与毁灭。”

“重叠了两种语言?”希芙吃惊说,“你运气不错嘛,但是游魂之王是怎么事?”她的表情逐渐严肃起来。

“也就是,我有了即便成为非人也要完成的目标。”

“那是什么?”

“结束这个如同噩梦一般的现实。”

希芙若有所思的想了想,“那样也好,那样也好,让我看看你能做到什么程度吧。”说完她便安静的同我并肩前行。

希芙将双手置于后脑勺,悠闲的和我穿梭在花田与遗迹之中,突然她双眼认真的直视着我,“既然称为游魂之王,看看你现在有多少能耐吧,要知道,上一位,可是十分强大的剑术大师哦。”语毕,她摆出了给我做示范时的架势。

选择成为游魂之王后,我不仅得知了那个那悲伤的故事,也得到了他的战斗技巧,没有任何架势,仅仅是为了杀人而存在的剑术。

我双手紧握剑柄,让剑身自然的竖直在身前,我忘却了希芙之前教给我的“耐心”,带着前所未有的勇气,向她冲去。

银白色的剑身与冰蓝色的剑身交织在一起。

我寻找着对我有利的支点,试图凭借杠杆原理压过希芙。

但是希芙却猛地弯下腰,两把剑的支点突然下滑,我向下的力无法收回,失去了支点我狠狠地摔倒在地。我迅速的翻身,抬起头时,希芙已将剑尖指着我的面部。

“你...毫无长进呢......”她看起来十分望。

“如果你想见识他的实力的话,我可以让你见识一下。”

“是吗?”她又重新有了兴趣,“那就再来试试吧。”

我重新握住剑柄,闭上双眼,银白色的剑身上冒出黑色的气体。我的意识像是被侵占了一般,随着剑刃而行动着。

我以自己也无法承受的速度往希芙冲去,希芙急忙用剑身抵挡,但力量之大让她整个人都向后飞出两米之远。

“这算什么?”她狼狈的起身,不甘心的说着。

我痛苦的捂住胸口,刚才的加速度突破了我身体能承受的极限。

几秒之后,痛感已大大缓解,想必在受损的一瞬间,那股黑气就开始修复着我的体。

我吃力地抬起头,直视着希芙,“这就是他来自深渊的力量。”

“你看起来比我伤的还严重是怎么回事?”

“我现在没办法承受那种加速度...”

“也罢,也罢。”她看起来一脸无所谓的表情,“但是你还没有掌握他的剑术呢。”

“会掌握的...不管是是剑术,还是那非人的力量...”

“ 既然如此,那我们就去历练一下吧,到我曾经所在的地方。”

“欧若拉?”

“不,去活物最后的聚集地,魔法刻印的工城——倪尔夫海姆。”

“去那里干什么?”

“加入教堂之刃,磨练你的剑术吧。”她欢笑时总是十分美丽。

星辰照耀之下,我和她踏上了前往倪尔夫海姆的旅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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